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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Q群讲座稿:《大学》064:齐家章解(二十二)(2014.08.012)

2020-05-22   作者:赵宗来   来源:galaxy银河官网   点击:  

各位群友好!我们的讲座增加“静逸枯燥经史子集”、“简单”、“国学读书会-北京站”三个群,欢迎朋友们来一起学习经典。今晚的讲座稿已经发到我QQ空间。

六、《诗》云:“桃之夭夭(妖),其叶蓁蓁(真),之子于归,宜其家人。”宜其家人,而后可以教(交)国人。《诗》云:“宜兄宜弟。”宜兄宜弟,而后可以教国人。《诗》云:“其仪不忒(特),正是四国。”其为(围)父子兄弟足法,而后民法之也。此谓治国在齐其家。

上一次,我们说在《齐家章》里面,有三次说到“治国在齐其家”,今天我们所要学习的,就是这个“第三次”之中第一次引用《诗经》的部分。

【1】信经而后能述经,好(浩)经而后能有恒。不信经典而后作,异端因此如笋生。

这一次说到的“治国在齐其家”,是“信而好古”的体现,“述而不作”的形式。只不过“古”在这里是指《诗经》中的诗句。

为何《诗经》中的诗句可以“信而好之”?因为《诗经》是“经”而不是普通的“诗集”。

《诗经》中的“诗”虽然也必然是有某个具体的人写出来的,但是,当它在《诗经》之中的时候,就不再仅仅是作诗者个人的志、情、意了。

也就是说,“经”是传道的,是告诉人们评判是非善恶之标准的,而不是用来记事的、抒情的,也不是用来表达个人思想意志的。

读经而不信经,那是根本没有把经当作经,而是当作普通的诗词文章看待了,是在“经”的标准之外另立一个标准。

因为“信而好之”,所以,这里才会直接引用《诗经》的诗句三次,用来说明“治国在齐其家”的道理。如果不信,不必引用;如果不好,不会引用。

学儒之人,如果不信“四书”、“六{五}经”,却对“四书”、“六经”采取“去粗取精”、“古为今用”的态度,那么,我不敢说他是在学儒。

所谓“好”,不是一般性的“喜欢”;“好”是习惯成自然的心态,不是一时的情绪,不是凭借利害做选择。

能“信而好古”,然后能“述而不作”。所谓“述”,是在尽心尽力探求经典愿意,然后用自己的言辞表述出来。

所谓“作”,是“从无到有”的“创造”、“创新”,或者是“有意”,或者是“刻意”。这是我们现在这个时代最流行、最普遍的主张。

春秋时期,因为“大道裂”了,“天下乱”了,于是,在众多谋士凭借计谋游说国君的时候,至圣孔子、道君老子传承往圣先贤之道,以期使天下复归于道,恢复安定;

战国时期,除了复圣颜子、宗圣曾子、述圣子思子、亚圣孟子这“孔门四圣”传承往圣先贤之道以外,出现了“处(楚)士横议”、“百家争鸣”的情况。

“处士”之所以是“横议”,“百家”之所以是“争鸣”,只是因为其言其说不是出于大道,而是出于自己的所思所想,换句话说,就是“不是述,而是作”。

大道不言,天地人物无不在道;天地不言,圣人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”,圣人只是“述”而不是“作”。

【2】道器不同须知道,天人有别要知天。唯知有我却无人,家国天下尽难安。

不知有“道”,而只知有“器”,那么,人们就会把“术”误认为是“道”,纵然是要去探求所谓的“规律”,也只是为了“私利”;

不知有“天”,而只知有“人”,那么,人们就必然有“战天斗地”、“改天换地”、“翻天覆地”之类的主张,因为把“天地”都当成了谋求私利的“资料”、“资源”;

不知有“义”,只知有“利”,那么,人们就必然“想方设法”、“千方百计”、“殚精竭虑”地去谋利,乃至“为达目的,不择手段”;

不知有“人”,只知有“我”,那么,人们在一般情况下,就会提倡“互利互惠”、“彼此双赢”、“公平竞争”、“富国强兵”,

可是,一旦“人”与“我”之间发生了“利害冲突”,就“以强凌弱”、“弱肉强食”、“以邻为壑”、“勾心斗角”、“拉帮结派”、“鹬蚌相争”。

“道”无所谓“创新”、“创造”,从人类来说,只有是否“知道”、“得道”、“遵道”、“合道”的问题。“四书”、“六经”是“传道”之经典,非“创新”之“理论”。

“理”从“道”来,谓之“道理”;“理”无不合于“道”,谓之“真理”;“理”合于“天”,谓之“天理”。此“道理”、“真理”、“天理”,莫从“俗学”来看。

“俗学”以人凭借思考、试验、推论之所得为“理”,以真实不虚、足以成功、足以获利之“理”为“真理”,以阐述、辩论、论证却未经实证之说为“理论”。

“利我”的“理论”必然要“创新”、“创造”。“我”要得到最大的名利,就要“超越众人”,就要“超越时代”,就要“超过前人”,

总之,就是“我”要富,“我”要强,“我”要高,“我”要大,“我”要精,“我”要新。要达到这个“目标”,就需要“否定之否定”,乃至“否定,否定,在否定”。

当“我”不如那些已经“富强高大精新”者的时候,“我”即使是“节衣缩食”也要“赶英超美”,因为当时的英美“危及”到“我”的安全;

即使“我”实在无法跟那些“富强高大精新”者相比,“我”可以像“纵横家”的主张那样,与她们结成“攻守同盟”,或者依附于它们以自保;

如果连“结盟”、“依附”都无法达成,那怎么办?于是,就有了另外一种情况:“富强高大精新”者有成千上万枚核弹,“我”自己造出或者买到几枚核弹,与你同归于尽。

为什么说这么多呢?因为当今世界,基本上就是大力倡导“作”的世界,从世界各国各族,到每个人的所思所想、所见所闻,基本上都不自觉地倾向于“作”。

说到这里,我们必须说明:我们这里不是痛恨任何国家、民族,中华文化的复兴,所期望的是各国、各族、全人类、天地人物的“太平”,至少是“和平”。

再者,使“天下太平”,也与“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”的方式不同。有经在此,学与不学全在自己;有道在此,走与不走,毫无勉强。

我们可能听说过“人心不古”这个说法,那么,“人心古”的时候是什么样?是《中庸》所说“天命之谓性”的样子,人人有人之性而不知不违。

从“人心古”开始走向“人心不古”的时候,惟有“圣人”能“率性”,亦即“从心所欲而不逾矩”,“道”也就凭借圣人言行而示范传达于人间,后世所能见的就是“经”。

通过读经,遵循圣人言行而自我修养,或者用经典所载之道以行教化,这就是“修道之谓教”。对经不尊,对圣不敬,却想从经典之外自立一说,从圣人之外自行一途,必是异端。

【3】树根深正枝叶繁,自身不修齐家难。能使家人孝悌慈,以教国人才不难。

第一次引用《诗经》:《诗》云:“桃之夭夭,其叶蓁蓁。之子于归,宜其家人。”宜其家人,而后可以教国人。

这里所引用的是《诗经·周南·桃夭》中的第三章。虽然此诗是《诗经》中的诗,但是,这里是“借诗以明道”,与孔子“删诗以传道”不尽相同。

《诗经》传道,是把《诗经》三百多首诗作为“载道”的整体,前后顺序以及每首诗的宗旨都是浑然天成、无懈可击的。

“借诗以明道”,则是为了说明某个道理,而截取《诗经》原文中的一章或一句,只是取其中所蕴含的道理而未必取其原义,亦即“断章取义”。

既然是“断章取义”,也就是说,所取的是所截取出来的“断章”所蕴含之义,这个“义”不再受原诗之义的限定,比如,这里此句不再专指女子。

“桃之夭夭”所说的本义是,桃树生长得茂盛,生机勃勃,生意盎然;“其叶蓁蓁”所说的本义是,桃树枝繁叶茂的样子。

在此借用过来,是为了表达什么义呢?是“修身”之义。桃树根深,才能叶茂;根深叶茂,才能花果众多。一个人自己意诚心正,才能益于他人。

“之子于归”的本义是,这位女子结婚成家了,得到了她的归宿。“宜其家人”所表达的本义是,能使其家中之人无不利、无不宜。

此处借用过来,所要表达之义是什么?“之子于归”不再仅仅指成家的女子,而是任何男女在自己家中的一言一行;“宜其家人”是指修身而后能齐家。

宗圣曾子由此而引申说:“宜其家人,而后可以教国人。”意思是说,首先能“宜其家人”,然后才有可能去教化国人。

从“桃之夭夭,其叶蓁蓁”来说,一个其身不修的人,不可能使人修身。因此,修身为本。然而,这是在说“治国在齐其家”,所以曾子没有强调。

引用“之子于归,宜其家人”,是曾子所强调的,不过,这里所强调的是,唯有能修身齐家之人,才有教化国人的可能。

家中的孝子,才能教导国人孝道;家中兄弟和睦,才能教导国人以悌;家中的慈父,才能教导国人以慈。自身能够孝悌慈,固然未必能使家人都孝悌慈,但是唯有自身孝悌慈,才能教人孝悌慈。

不孝之子,打爹骂娘,侮辱祖先,不可能教导家人孝敬父母,更不可能教导国人孝道。对于兄弟,不友不爱,不可能教导家人兄弟和睦,更不可能教导国人兄弟和睦。

不慈之人,虐待家人,不善待子女,不可能教导家人向善学好,更不可能教导国人以慈。这里所说的是“教”,意味着有“教”然后可以“齐家”、“治国”。

【4】教字必从孝道起,启发心性归于道。百余年来舶来教,今当反思归正道。

接下来要说的问题,是我对当今“教育”的一点反思,这种反思面对的现在,但是,目的是为了未来。我们学习经典,不应该被所处的时代、过度所束缚,而应该坚守道义。

近百年来,国人为了救国、救族,为了“革命”,为了“战争”,为了“现代化(西方化、美国化、城市化)”而“反传统”,所以,放弃了“孝悌慈”的教育;

甚至不仅仅是放弃,有时候还反其道而行之,把“孝子贤孙”作为骂人之语,一时之间把教人“孝悌慈”的“圣人”贬为“没落奴隶主阶级的代表”,

时至今日,国人真心认可尧舜禹汤、文王武王、周公孔子、孟子老子是圣人的也寥寥无几,虽然她们的地位比数十年前提高了,那又怎么样呢?

尧舜仍然不过是不可尽信的传说,夏禹商汤、文王武王,仍然不过是所谓“奴隶社会”的“开明的奴隶主”,周公、孔子、孟子、老子也只是“思想家”、“教育家”之类的专家。

近百年来,“教化”成了人们比较反感的一个词语,被所谓的“教育”这个词语所取代,然而,当“教化”被误解的时候,“教育”也出了问题。

不“孝”之人,不足以“教”人;无“孝”,不足以言“教”。当我们说“教化”的时候,意味着使人自知、自明、自行去良心、善性,即使有偏离也只是使之回归。

所以,“教化”是通过“教导”,而使人自知其生来就有的人之心、人之性,使人“从内到外”地把人之心、人之性呈现于言行之中。

当“教”不以“孝”为根本的时候,当人们不再认可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,却认为“性本恶”或者“性无善无恶”的时候,虽然仍使用“教育”这两个字,却已非中华之“教育”。

为什么已非中华之“教育”?因为这样的所谓“教育”过程中,“善”已经成为外在添加给人、灌输给人的东西,“人心”、“人性”成了需要改造、塑造的东西。

再说,这样的“教育”一方面在教人“平等、自由、博爱”,以舶来之“教”,取代了中华之“教”,泯灭了“五伦”、“三纲五常”、“三从四德”。

“君为臣纲,父为子纲,夫为妻纲”这“三纲”被批判德体无完肤,“仁义礼智信”这“五常”也被与“三纲”捆绑在一起批判,使人不知何以为人了,只是无人敢倡导“不仁、不义、无礼、不智、无信”。

“在家从父,出嫁从夫,夫死从子”这“三从”被批判得更彻底,捎带着连“妇德、妇言、妇容、妇工”这“四德”也一起被批判了。

另一方面,现在的所谓“教育”,在教人“知识技能”。这是与所谓“现代化(西方化、美国化、工业化、城市化)”相适应的。

在这样的“教育”下,“人”与“禽兽”的区别,不再是有没有“仁义礼智信”的不同,而是能不能“直立行走、制造和使用工具、语言思维”了。

在“孝悌慈”的“教化”被舶来式的所谓“教育”取代的时候,如果后者确实是符合“道义”,确实能够使“国泰民安、天下太平”,我们这么做是完全可以的。

我无意于歧视、贬低这种舶来之物,也无意于把中华文化强加于任何人,但是,我不忍心等到家国、人类病入膏肓时再想起来治病,不忍心等到了悬崖了才想起来勒马。

当前,国人已经有很多开始学习中华经典,政府也开始注意到这个问题而逐渐回归中华文化,有的外国朋友也开始学习或关注中国文化,这是好的现象。

我们需要明白,事情是复杂的,不可简单化;时间是有四季的,不可操之过急;现实是难以完美的,不可求全责备。

我们学习经典,如果用来批判现实,那无异于增加现实的戾气,违背经典之道;如果用来谋求私利,那无异于把圣贤君子之道当作小人之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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