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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Q群讲座稿013:《论语·为政》004(2015.05.05)

2020-05-24   作者:赵宗来   来源:galaxy银河官网   点击:  

群友好!今共学《论语》之群有145。礼闻来学,不闻往教;此为君子之道,非小人之说,因此,应邀方来,不喜则去;愿学者来,不愿者避。非欲为师,但愿共学。使用文言作解,为使共学朋友将来能自己读懂经典注解。

2.9子曰:“吾与回言终日,不违,如愚。退而省(音醒)其私,亦足以发,回也不愚。”

【1】颜子,名回,字子渊,孔子弟子,“四科”之中列入“德行”科,孔门“四圣”之“复圣”。夫子与颜子“言终日”,谓夫子言之,颜子听之,其时长久也。“不违”者,颜子听夫子之言,从之信之,无所疑虑,无所怪问。其学入心,如食入胃,不逆不抗,不拣不择。

“如愚”者,世俗或谓之“愚”。《说文解字》曰:“愚,憨也。”段玉裁先生曰:“愚者,智之反也。”世俗所谓“愚”,不用心思、缺乏心计之谓也;世俗所谓“智”者,精于计谋、富有心机之谓也。收发由本心,而不因外在事物而更改,非世俗所谓愚也。

前者,孟懿子问孝,夫子对以“无违”,孟懿子听之而不复有问,是或自以为已解,或有所疑拒,若非圣人言之,世俗或以孟懿子为智。颜子闻夫子之言,倾听入耳,融化入心,此正是颜子为学之诚敬处。夫子之后,成圣者唯颜子、曾子、子思子,及其后之孟子而已,无不如此。

今人常有倡“独立见解”者,于平时闻常人之言则可,若闻圣人所传之道,而以臆见取舍,亦必失之于臆见,自以为是而不知。为政者,德未及尧舜,而闻圣人所传之道,则以臆见取舍,自创新说,是自误误国之道也。有不知不明而后问乃是当然,有疑有怪而质问则不可。

【2】颜子倾听夫子之言时,圣言无不入心,无所怪疑;既退而出,独处之时,则咀嚼涵泳,反观内照,省察其心,唯恐有所不解、误解,唯恐有所未融、未化。颜子由此而能“自得之”。若谓夫子之言如天雨、流水,则既入颜子之心,则自成水源。

孟子曰:“君子深造之以道,欲其自得之也。自得之则居之安,居之安则资之深,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原。故君子欲其自得之也。”颜子之“不违,如愚”,而“退而省其私”,正是“自得”之道,是故可以“取之左右逢其源”也。

“亦足以发”者,此其所谓“发”,非发明、发挥之谓也,而是当其自言之时,若水出于源,由自心而发亦无违于道义;若箭发于弓,由己力而发亦不感丝毫费力;若草木之生机发动,自然而然亦不见雕琢痕迹。闻道而修德,德成于心;德成于心,言行自成。

颜子之学,非记诵之学,非摩仿之学。纵然记诵而至于倒背如流,而未能“自得于心”,则如沟渠水库之水,遇天雨充沛则盈满,遇天久干旱则干涸。纵然摩仿而至于惟妙惟肖,而未能“自得于心”,终究是鹦鹉学舌,无以成德。

【3】夫子始言颜子“如愚”,而终言颜子“不愚”。此所谓“愚”,借世俗之“愚”字而言,非为颜子辩护也。君子学道行道,常有不同于世俗者,是故常有“人不知”之时,纵然世俗谓之“愚”,又有何可愠?纵然世俗谓之“智”,又有何可喜哉!

何以谓“非为颜子辩护”也?夫子之弟子记述此章之言,盖欲告知学子,学道当如此;盖欲告知君子,为政当如此。闻道而有违,必与道无缘。若恐世俗谓之愚,若喜世俗谓之智,则依违随人、心随境迁,恐其不入乡愿之流亦不远矣。

子曰:“人皆曰予知【通智】,驱而纳诸罟擭(音古或)陷阱之中﹐而莫知之辟【同避】也。人皆曰予知﹐择乎中庸﹐而不能期(音机)月守也。”世俗之所谓“智”,非圣人之所谓“智”也;世俗之所谓“愚”,非圣人之所谓“愚”也。颜子“不违如愚”,乃颜子得道处。

古今中外,人不计其数,而君子少,贤人寡,圣人极其罕见;古今中外,历史悠久,而乱世多,平世少,治世罕见。何以然耶?其人闻道而不能“不违如愚”,其人治国而不能“谨遵其道”,自以为是、自作聪明者众,如此而已矣,是故夫子“读史而浩叹”。

2.10子曰:“视其所以,观其所由,察其所安。人焉廋(音搜)哉?人焉廋哉?”

【1】此章所言,似是“观人”之法,学者须知此是“自考”之法,为政者虽可用此作“观人”之法,尤须用此作“自考”之法。张岱先生曰:“人不安于侨而安于家,圣人不过指点人认得自家耳。‘察其所安’,何与考校人事?”其言以“认得自家”而“自安”为要。

人人莫不有“所以”、“所由”、“所安”,所谓“认得自家”,在于“自家”之“所以”、“所由”、“所安”,如此而后可以“考校”他人而不失其正。为人而不“自考”,终日以考校他人为事,非君子之道;为政者而不“自考”,终日以考校臣子为事,非治国之道。

以“所以”、“所由”、“所安”而“自考”,“忠”也;以“所以”、“所由”、“所安”而“考校”他人,非“恕”也,且由此而易生疑忌之心。君子固然要“知人”,然而,“知人”非故意设法而“考校他人”,乃是由其平时“所以”、“所由”、“所安”而自然而知之。

是故读者读“其”字,须先认“其”为“己”,莫径认作“他人”;其“人”字,亦是如此。既然“为政以德”,则须先修己德;既然“其身正,不令而行”,则须先正己身。以“所以”、“所由”、“所安”而“自考”,是“修己之德”、“正己之身”所必须。

【2】“视其所以”者,但看其所作所为之事。朱子曰:“以,为也。为善者为君子,为恶者为小人。”是故,学习君子之道者,所作所为必须是善事,“勿以善小而不为,勿以恶小而为之”。善事,“己欲立而立人,己欲达而达人”;恶事,为己之利而不惜损害他人。

“观其所由”者,观察其言行之发心如何,或所言所行是否遵循正道。朱子曰:“观,比视为详矣。由,从也。事虽为善,而意之所从来者有未善焉,则亦不得为君子矣。或曰:由,行也。谓所以行其所为者也。”发心不善则非君子,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”则非君子。

“察其所安”者,明察其心安于何处。朱子曰:“察,则又加详矣。安,所乐也。所由虽善,而心之所乐者不在于是,则亦伪耳,岂能久而不变哉?”心不安于善,而为名利所诱惑或威胁,则必患得患失,若非流于虚伪,则难以长久,终究不能成德。

人之“所以”、“所由”、“所安”,是由外到内、由浅至深而已,非三件事也。张岱先生曰:“‘以’、‘由’、‘安’是囫囵一件,非三件;一事之间,一人之身,同时俱具。”君子为善事、循正道、安于仁;安于仁,则能循正道、为善事。

【3】“人焉廋哉”,意谓一人是否为善事、循正道、安于仁,天地知之,鬼神知之,己心知之,有何可以藏匿而不见者。朱子曰:“焉,何也。廋,匿(音逆)也。重(音虫)言以深明之。”或可曰,夫子重复而言,谓“己”无所藏匿,“人”亦无所藏匿。

《大学》曰:“小人闲居为不善,无所不至,见君子而后厌(音押)然。揜【同掩】其不善,而著其善。人之视己,如见其肺肝然,则何益矣。此谓诚于中,形于外。故君子必慎其独也。”所谓“所安”即“诚于中”,而“所由”、“所以”则是“形于外”。

视小人之所为,或有貌似善者,然而,其发心未必是善,其方式方法未必是善,其心绝非安于善。小人之为不善之事时,何以意欲藏匿而不欲人知也?以其本有善性,亦知非善乃为人所不齿者。掩藏何益?何可掩藏?自欺自人而已。

2.11子曰:“温故而知新,可以为师矣。”

“温故而知新”,意谓重温内心之已得,其初虽有所得,而今重温之时,又能有新得。旧日之所得,知其然也;今日之新得,知其所以然也。如读《论语》,当初非不明晓,然而,若每次读之,皆是重复旧见,而无新得,不知其所以然,则无以触类旁通。

朱子曰:“温,寻绎也。故者,旧所闻。新者,今所得。言学能时习旧闻,而每有新得,则所学在我,而其应不穷,故可以为人师。若夫记问之学,则无得于心,而所知有限,故《学记》讥其“不足以为人师”,正与此意互相发也。”

唯有“知其所以然”,然后能“所学在我”;唯有“所学在我”,然后可以“其应无穷”;唯有“其应无穷”,然后“可以为师”。关键在于“得之于心”。何谓“得之于心”?如孟子所云“自得之”。何谓“其应无穷”?如孟子所云“左右逢其源”。

船山先生曰:“故之外无新,而‘知新’者即知故中之新也。”是故,“新”非由“故”之外寻觅,如“温故而知新”此句,旧解既明,而能知旧解之所以然,而后可以用此句之义,而非局限于用此语句。学须习之,习之须成用;成用则必应事而无不合其义。

所谓“温故知新”,非有意求新意,更非有意创新,乃是自然而见其所以然;所谓“可以为师”,非有意教人而“为人之师”,乃是自得所以然之理,可以应人之问、应事之变。君子若有意“为人之师”,则如孟子所言:“人之患,在好为人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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