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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Q群讲座稿094:《论语·子罕》013(2017.01.10)

2020-08-02   作者:   来源:   点击:  

QQ群讲座稿094:《论语·子罕》013(2017.01.10)

【学友好!济南大学赵宗来敬礼。今日有236群(不知为何,多出9个),皆应邀而至,宗来手动逐群分段发文,约十五分钟一大段(第一段用时较多,故段落更大)。若有垂询,敬请小窗留言待答,群中不答。此虽名为“讲座”,实宗来自学所撰。敬学《论语》,不敢鉴评,只敢学习而躬行。文稿皆在121893048空间日志,任凭阅览、转贴(今日因腾讯维修,故暂时不能上传)。若无特殊情况,不再接受加群邀请。】

9.28子曰:“岁寒,然后知松柏之后彫(音刁)也。”

【1】“岁寒”者,一岁中之严寒冷酷时节,喻人生之患难时、邦国混乱时、天下危难时也。由“岁寒”二字可知,并非指“无道之时”。何也?一岁之中,必有春夏秋冬,冬季之严寒冷酷乃是自然而然,并非有所变异也。

“松柏”者,四季长青之木也。当春夏之时,松柏亦青翠茂盛,然而,众人但见梅花之早放、桃李之鲜艳、花草之新生,对长青之松柏往往熟视无睹;至于秋冬季节,万紫千红无不凋谢,无边落木尽成秃枝,惟有松柏之青碧依旧,风采卓然。

“后彫”之“彫”,非“凋零”之义,亦非“凋”之通假字。与“彫”之义相近者为“琱(音刁)”,但两字亦有所不同。“琱”者,谓“玉”之文理品德自然周全而毫无缺憾瑕疵也;“彫”者,“玉”经雕琢,缺憾瑕疵尽去而文理品德全然呈现也。

对“松柏”而言,“彫”之“周”,既有“始终如此”之义,亦有“全然无缺”之义;“彫”之“彡(音山)”,既有“自然之风采”之义,亦有“修养之风采”之义,所谓“修养”亦只是“消除芜杂、存精保性”而已。

所谓“后彫”,非“春夏秋”三季“风采不显”,而是“经春夏秋冬”而后“方能成全而风采毕显”。人之修养、修行,在平时无得失、生死威胁之时,或名利得失之诱惑与威胁未至于一定程度时,未必能显示其修养之全体,惟有大危大难而后能成全而毕显。

【2】此章既在《子罕》篇中,则非仅就“君子之道”而言,而是从由“贤人之道”至于“圣人之道”而言,故须从《易经·乾卦》卦辞之“元亨利贞”以解之,从“由‘人道’通达‘天道’”以解之,从“万变不离其宗”之“宗”以解之。

“元亨利贞”四德固然不同,但贯穿其中者,是“生生”;“春夏秋冬”四时固然不同,但贯穿其中者,是“生气”;“仁义礼智”四常固然不同,但贯穿其中者,是“善性”。“善性”全,而后“生气”足;“生气”足,而后能“生生”。

“松”者,木之魂也;“柏”者,木之魄也。“松柏”之“岁寒后彫”,在于“木之性”全、“木之气”足。“木之性”全、“木之气”足,且无论春季、夏季、秋季,还是“岁寒”之冬季,皆能“魂魄”俱全,毫无偏失。

人之所以为人,在于“人之性”全、“人之气”足。“人之性”全,在于“尽人之性”而与“天之性”通;“人之气”足,在于“养浩然之气”而与“天之气”通;“人之性”全、“人之气”足,则“仁义礼智”无不充实且通达,则无论何时何处,皆能“魂魄”毫无偏失。

【3】何晏先生曰:“大寒之岁,众木皆死,然後知松柏小雕伤;平岁则众木亦有不死者,故须岁寒而後别之。喻凡人处治世亦能自修整,与君子同;在浊世,然後知君子之正不苟容。”其一,此解“岁寒”为“寒岁”矣;其二,其文作“后雕”,而解为“凋”。

“岁寒”,是年年皆有之“常态”;“寒岁”,是异于平常之“变态”。“君子”何必于“变态”之境方可见哉?解“雕”为“凋”,又解“凋”为“死”,有所不妥,因“凋”并非“死”,而只是“半伤”。谓“大寒之岁,众木皆死”,于“死”与“不死”而言,亦未妥。

陈祥道先生曰:“岁不寒,不足以知松柏;事不难,不足以见君子。庄子曰:‘受命于道,唯松柏独也。’又曰:‘天寒既至,霜露既降,然后知松柏之茂也。礼曰:’若松柏之有心,贯四时而不改柯易叶,此所以譬君子之操也。”其文写作“彫”,其解近是也。

朱子引范氏之言曰:“小人之在治世,或与君子无异。惟临利害、遇事变,然后君子之所守可见也。”此从“君子之道”而言,不可谓之错,然而有所不足、不及。孟子之后两千余载,“君子之道”未失,然而,“圣贤之道”未彰,盖有以也,故道统中断也。

以上所解,皆止于“君子之道”,而不知《子罕》言“贤人之道”、《乡党》言“圣人之道”,此是其不足、不及之一也;皆从辨别“君子”与“凡人”而言,而不知《论语》前十篇为“修身之道”、后十篇为“为政之道”,此是其不足、不及之二也。

【4】江希张先生曰:“不经祸乱,显不出人格高下来;不经淘汰,显不出物类真假来。天降风霜,是一年的淘汰,也是一年的考验;世上起了祸乱,是一世的淘汰,也是一世的大考验。”此言不违于“道理”,亦不违于事实,谓之对此章之议论、发挥可也。

然而,“四书五经”不从“淘汰”、“考验”而言。从“淘汰”而言,是“物竞天择,适者生存,优胜劣汰”之言,学修“圣贤君子之道”者,心不在是否自身被“淘汰”,亦不在“淘汰”他人,而在于“自正正人”、“己立立人、己达达人”、“成人之美”。

从“考验”而言,有两不可。一者,学习“圣贤君子之道”者,不惧怕外来之“考验”,但不依赖“考验”以“自我证明”,而是“素位而行,不愿乎其外”;再者,如果掌权者以“考验”心态对待“贤人君子”,则既非“礼贤下士”,亦有“近乎权术之嫌”。

学习“圣贤君子之道”者,在于自我之“修养”、“修行”,读及“岁寒,然后知松柏之后彫也”,凡人须知“见利思义、见义勇为”,君子须知“意诚心正、由仁义行”,贤人须知“养性执中,不偏不倚”。旁观议论、评判是非,非“圣贤君子之道”也。

9.29子曰:“知者不惑,仁者不忧,勇者不惧。”

【1】张岱先生《四书遇》曰:“‘惑’、‘忧’、‘惧’三字皆从心。人知慕智、仁、勇之名,而不知本于心,故夫子特为拈出,其实‘不惑’、‘不忧’、‘不惧’,总之一不动心也。名虽三分,心则合一。”然而,如何可以“不动心”也?

有“无心”而“不动心”者,非“圣贤君子之道”,此不必论之;凭借“坚执固守”其“心”而“不动心”者,君子也;“遵道而行”,“心”不为外事外物所役使,而无不“由性而出”,如此之“不动心”者,贤人也;由此而再进,则近于圣人矣。

堪称“智者”、“仁者”或“勇者”而名副其实之人,有其一者即可谓“贤人”。张岱先生曰:“孔子陈蔡之厄,子贡不惑,颜子不忧,子路不惧,若孔子则毫不芥心。”是以子贡为智者,以颜子为仁者,以子路为勇者,然而,皆未至于“圣”,惟孔子为“圣”也。

《周易·系辞传》曰:“仁者见之谓之仁,知者见之谓之知,百姓日用而不知;故君子之道鲜(音显)矣。”是故,知“智仁勇”之异,而不见三者之同,“君子之道”尚且因此而“鲜”,更何况“贤人之道”、“圣人之道”哉?

“智仁勇”,由其不同而言之则为三,由其同者而言之,一“性”应物,因所应之物不同,方显示为三而已。若由“贤”而至于“圣”,则必“智仁勇”三者融会贯通,如水乳@交@融而无迹无别,一以贯之,方能“从心所欲而不逾矩”。

【2】“知者不惑”,是“心不惑”也。“心”由“性”作主,惟“性”是从,不为事物之纷乱变异而扰乱我“心”,亦不为“私情”、“私欲”、“私心”、“私利”而掺杂于我“心”,方能“心不惑”。惟“心”由“性”作主,然后谓之“智”,“智”则无不知。

《说文解字》曰:“惑,乱也。”此“乱”,是指“心乱”。何以“心乱”?此须从“惑”字之象以明之。“或”者,“國”之本字,又用“六书”中“假借”之法而成为“或许”之“或”字,犹如“莫”本时“暮”之本字,假借为“莫须有”之“莫”。

“六书”中之“假借”,乃是借用某字以表义,而其本义反而另造一字以表之。如“或”借为“或许”之“或”,则另造一“國”字;如“莫”借为“莫须有”之“莫”,则另造一“暮”字。然而,其“假借”并非随意妄借也。

如“莫”字本是“日落草中”之象,日落则不能见物,因而犹如无物也。“或”字亦然。“國”必有疆域,且众多而非一,亦必有国君。因而,人之“心”若有“私”,则如“國”有疆域;“心”无“性”作主,则如国无君主;“心”不定,则如人不知属于何国。

“知”由“性”出,非由“心”之思虑而出,方可谓之“智”;此“智”之用,则体现为“无不知”。黄侃先生曰:“智能辨物,故不惑也。”凭肉眼、知识而“辨物”,不可谓之“智”。朱子曰:“明足以烛理,故不惑。”仅凭学习而不能“见性”,不能“足以烛理”。

【3】“仁者不忧”,是“心不忧”也。孟子曰:“恻隐之心,仁之端也。”孔子说:“仁者,爱人;仁者,人也。”“恻隐之心”如何而生?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,有此“善性”,则见人有受伤受害之虞,其心必受触动,“恻隐之心”由此而发生矣。

由此“恻隐之心”,若无“私情”、“私利”掺杂,则必然由爱怜、爱惜而至于爱护,且付诸实施。时时处处,无不如此,不假思索,终生如此,然后可谓“仁”矣。“智者”必知如此方可谓之“仁”,“仁者”必能想方设法以成其事。

黄侃先生曰:“安于仁,不改其乐,故无忧也。”何也?人之所以为人,关键不在于肉体之生死,而在于是否有“人心、人性”,是故,“仁者”不以己之生死为忧,更不以己之得失为忧,惟有“以性主心,以心主身,以身行事”而已。

朱子曰:“理足以胜私,故不忧。”就“匹夫匹妇”之“凡人”而言,遇事往往难免“有私”,然而,倘若当时其心能知“见死不救枉为人”之“理”,并且能坚守此“理”而尽心尽力“救人”,则可谓“理足以胜私”矣。虽其人未必足以称为“仁者”,其事则可谓“仁行”。

“志于仁”方可成为“君子”,是故,“君子”必求“意诚、心正”,且“身体力行”,笃信且坚守“人之所以为人在于仁”,仁义既立为主,则私利不能胜之矣,然而,未必时时处处皆能“无私”,但可以“理足以胜私”。

惟有“见性”而欲“尽性”之“贤人”,能“以性主心”,视“仁”为自然、当然、必然,犹言“我既是人,由人性主导我心,以人心主导我身,以人身而行人事、担当人之使命与责任,本是自然而然之事,有何可思可虑、可忧可夸?”惟有如此,方能“安于仁”。

【4】“勇者不惧”,“心不惧”也。既能“尽性”,而后“率性”,“圣贤之道”也。析而言之,“不惧”者,“贤人”也;“无惧”者,“圣人”也。此所谓“勇”,必是“大人之勇”,是既“勇于敢”而又“勇于不敢”者也。

黄侃先生曰:“见义而为,不畏强御,故不惧也。”朱子曰:“气足以配道义,故不惧。”兼而言之,则有“道义”而知遵,有“浩然之气”之充盈,则但“道义所在”,虽有千百人相阻而“吾往矣”。能“置生死于度外”者,君子也;无虑生死得失者,贤人也。

孟子曰:“大人者,言不必信,行不必果,惟义所在。”此所谓“大人”,犹言“贤人”也。信不信在人,可信不可信在我;是否能有成果在天,行不行在我。可信不可信,以及是否合乎道义,在于是否能“见性、率性”。既智且仁,而后义以行之,必不惧而至于无惧。

【今晚所学,到此结束。多谢诸友。若有垂询,敬请小窗留言直说,所答仅供参考。谢绝闲聊与争辩,无礼不答。若贵群不想继续敬请告知,宗来将立即退出。若有愿转贴、转播者,悉听尊便。诸君再见!晚安!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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